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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段病態且扭曲的關係。
他頸上銬著的枷鎖通過一條粗重、生鏽的金屬鏈連接至她踝上鎖著的腳鐐。
只要輕輕拉扯,對方的皮膚就會留下可佈的血痕。
他們離不開,也動不了,以及其詭異的方式制約著彼此。
「要出門了?不吃點東西嗎?」杜宇一聽見夏下樓的聲音,便從房內走出來。
「不了,我不想遲到。」
站在玄關的夏在套上高跟鞋後,舉起手,開始整理身上的洋裝。
「……別去了。」
男性的嗓音自身後響起,夏這才發現杜宇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後。
略為粗糙的手輕輕拂過夏的後頸,他替她將稍嫌毛躁的長髮抓順,並收攏到同一邊的肩頭。
「小杜。」夏藉著撥頭髮微微地回過身來,巧妙地避開杜宇進一步的觸碰,「我沒事的,倒是你還是回家去吧,別讓你媽擔心。」
一聽到回家這兩個字,杜宇的表情明顯變得僵硬。
夏牽唇一笑,沒再多說甚麼就開門離去。
酒店環境的確複雜,但她卻又不得不承認,自己因而難掩興奮。
過去,她一直被關在籠中,美其名是被保護著,說穿了是被囚禁。
從家裡、學校、補習班,與她接觸的所有人各個知書達禮、溫文儒雅,在踏入這以前,她沒嘗過酒的滋味、不明白二手菸直搔喉嚨深處的癢,更不知道檳榔長甚麼模樣。
如墨的黑暗深深吸引著她。